“你们今天算运气好呢,给你妈妈动手术的陈医生是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,他今天是来这里出差的,办完事正要走了,是外边那位姓江的军人同志看到你妈伤得很重,急忙去请的陈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妈刚送来时情况很危急,要不是陈医生出手,你妈恐怕...”

    林君雅立即下床套上灰扑扑的棉鞋,向她道谢:“护士同志,谢谢你,我出去给军人同志道声谢。”

    “他坐在药房门口,你要是身体还有些不舒服,就过来护士站找我。”

    林君雅一路小跑过去,见一位剪着寸头身板笔直穿着军大衣的年轻男同志坐在木质长椅上,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,小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,手边上有根拐杖。

    她在他面前站定,心里快速组织了下这边的日常用语,上前礼貌询问:“你好,请问你是江同志吗?”

    “我是。”

    江谨为本是在低头看报,这下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两人四目相对时,林君雅发现这位军人同志长得很周正,五官轮廓硬朗,身形魁梧高大,可能是长期训练执行任务,肤色偏黑,他的眼神极为锐利深沉,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,一向胆大的她都有点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。

    在她打量时,江谨为也在打量她,清爽利落的齐耳短发,眉目清秀,眼瞳清澈无杂质,像水洗过的黑宝石,皮肤及唇瓣都泛着几分苍白。

    他只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,视线往下移,落在她的衣裤上。

    林君雅本要开口,见他盯着自己看,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身上穿的棉衣裤都打着补丁,颜色都洗刷得泛白了,上面全是干涸的血渍,手上也有很多血印。

    “你流了这么多血,医生给你用药了没有?”江谨为先开了口。

    林君雅连忙解释着:“这是她妈妈的血,不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这不是原主的血,原主今天没有受伤,受伤的是她妈,刚刚是队里的拖拉机送来的,她一路抱着妈妈,衣裤上沾的都是妈妈的血。

    原主之前躺在病床上,只是太担心妈妈的伤势,情绪过于激动突然昏迷,并没有死。

    林君雅这下想着自己突然跑来占了原主的身体,还把她的灵魂给挤走了,莫名有些心虚,不过面上没显,口头礼貌的致谢:“江同志,我刚听护士同志说了,我妈妈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,谢谢你请来陈医生,将来我一定回报。”

    “举手之劳的事,不用回报。”

    江谨为最近在家里养伤,今日来医院换药,正好碰到她们伤重被送来医院,立即出面去请了陈医生帮忙。

    他以前没见过林君雅,不过猜测她是县城周边农村的,之前也听送她们来的拖拉机师傅说了些事,知道她妈是家庭纠纷被打伤的,是她们自家人动手打的。

    她家里的事,江谨为没有多问,只问了句:“你妈妈受这么重的伤,你要报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