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仙尊。”开口，她如同对着普通长者一般，行一礼。
“成琢玉。”寿仙开口，声音温和，甚至给人慈爱的错觉，他那目光在她身上，锐利刮过，见她面色不变，沉稳有度，似几分赞赏，“济广爱徒，不错。”
她微笑，不卑不亢，“老仙尊亦是，名不虚传。”
寿仙便笑了，他被桎梏，却像此处的主人一般安然，“小仙子来得倒比老仙以为的早一些，若老仙没算错，小仙子是瞒着太子来见老仙的吧。”
眼神微动，“老仙尊果然擅卜。”
并未否认。
寿仙呵呵一笑，目光相对间，一老一小已是一个交锋。
——她承认了私自前来，而寿仙，也听懂她那“擅卜”二字。
“小仙若是为天定姻缘而来，恕老仙不能告知，”他看着成琅，仿佛为小辈着想的老者，“你若想知，该问的不是老仙，你该去问太子。”
观止……
他没有告诉她的，还有什么……
心绪浮动，她神情无波，“老仙尊多心，晚辈此次来，并无逼问之意，既老仙尊不欲说，晚辈便不追问。”
道祖不会无端说那样的话……
道祖说，去见寿仙，便会明白他老人家的话，现在，寿仙就在她面前，道祖，你要让徒儿知的，到底……
“是个孝顺的孩子，”寿仙微叹一般，“可惜，”他再次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过来，“你的心性，原也与他相配，可惜。”
“天命姻缘已除，晚辈不知有何可惜。”
“小仙儿不必与老夫这般试探，你与太子不能相近，”蓦地睁眼，目光凌厉射过来：“你不正是因此而来。”
“老仙尊，英明。”
气息骤凛，成琅不知眼前这神界最寿长者修为几何，从多年之前，寿仙历经到第三位天君时，他已不再使用任何法力，他的弟子，寿仙府一代代，那之后也未见过他动法，三十三天赞他，称他这般才是真正修行之心。老寿仙，得大道。
但此刻，成琅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位老仙骇人的法力，或只是冰山一角，但饶是此，她仍感受了骨脉深处的震颤。
那是本能的骇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