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絮阁是老夫人两个月之前请的工匠和木匠到谢府搭建的,姑娘家要用的东西都准备的妥妥当当。
这两个月以来,老夫人生怕孙女住得不好,不适应大梁的吃食,到处去买牛羊,现下都安置到了后院的草棚。
未了,谢帆把桌案上摆的棋盘收起,厢房外的丫鬟端进来几盘果仁。
谢乐慈心不在焉地吃着栗子,表兄似有说不完的话,偏偏她又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得点头附和。
直到服侍老夫人的嬷嬷来喊,说该用晚膳了,才知外边已是黄昏。
……
青州城的夜晚分外热闹,黎安街聚集的百姓拥挤不堪,悬挂在房檐的纸藤灯笼随着秋风摇曳,散发的光芒连同着弯月的银辉流淌在每条街巷。
谢乐慈身穿孔雀绿罗裙,鬓发两边戴着琥珀衔丝牡丹簪,额间点着一颗红痣,脸颊略施粉黛,唇抹丹朱,在朦胧的月色间,衬得她柔情绰态。
穿着一袭紫色襦裙的姑娘笑盈盈地挽着谢乐慈的胳膊,指着远处的人群,说道:“三姐姐,那里是变戏法的,咱们快些赶过去吧,别等小五他们。”
在延年堂用过晚膳,谢萤和谢云柏在谢帆耳边嚷嚷着今夜在黎安街有变戏法的,必须要带三姐姐去看看。
谢帆虽是答应了,但却要跟着他们一起来。
有他跟着,谢萤不自在,拉着谢乐慈甩掉了谢帆和谢云柏。
“萤妹妹,不如我们跑着过去吧?”谢乐慈说道。
谢萤正有此意,笑着点头说道:“我原以为三姐姐会跟二哥哥似的,整日要守规矩,不准我和小五在外边乱跑。”
谢乐慈闻言有些惭愧,但也仅仅短暂地惭愧了一小会儿,便提裙牵着谢萤奔跑。
在北漠尚且不能拘束她,何况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青州。
谢萤喘着气说道:“三姐姐,你、你跑得太快了,比小五跑得都快。”
“那我跑慢些。”谢乐慈放慢了脚步,捋在耳后的碎发悄然落在她的脖颈。
“萤妹妹,那戴面具的人,是变戏法的吗?”
谢萤顺着谢乐慈的视线看去,果然是有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在跳着奇怪的舞。
她摇头说道:“三姐姐,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,不过看着倒也新奇,变戏法的也没开始,要不……我们先去瞧瞧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