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那么好的方叔,比自己那忽冷忽热的二舅好多了。

    方大山被二宝拉进偏厦子自己住的小屋时,刘闯垂着泪坐在拔凉的火炕边。

    “咋啦?你俩打架了?”

    方大山还以为是孩子们之间出了问题,抬起刘闯的头和胳膊看了一番,放下心:就说二宝不是动手打人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哎哟,二叔,我没打他,你问问他,问问他,他想要害方叔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句栽赃诬陷的话,目的就是被害人的过激反应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,我就是听到了,还没来得及说。”

    果然,刘闯入了套。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说,给你机会说,再不说就是同党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,等等,”方大山揪了一下头发,这两个孩子拉话有深度。

    “一个一个说,”

    “让他先说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”刘闯舔了一下嘴唇:

    “就是今儿早上我从家里出来,路过二宝家后院墙外面的那垛矮墙,听到夹墙里两个人说话声,一个声音是我二舅。”

    方大山坐到了火炕对面的椅子上,这是习惯,是警察面对犯人的一种可以全面掌控的最佳坐位。

    刘闯不是犯人,方大山这么坐,是想掌握他说没说谎的表情。

    又拍了拍和自己隔着一个小方桌的另一张椅子,示意二宝坐下,无形中给刘闯再度施加压力。

    小孩子稍微有点潜意识的压力,自然该说的不该说的,都不会保留。

    那天刘闯一听是二舅的声音,有心转身想走,他对这个二舅没亲近感,直觉还有点讨厌。

    “狼獾皮!你有几张?”

    “从一入冬开始攒,现在手里有这个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