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兴怀的上奏在百官之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。
有人跃跃欲试,随时准备闪现跟团,有人则是观望起了元景帝和其他几位大臣的态度,权衡利弊,在做官的仕途和生而为人的正义感之间犹豫不决,摇摆不定。
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,元景帝脸上不见怒意,他平静地看向下方,问道:“还有人要状告镇北王的吗。”
像是在回应元景帝似的,立刻就有一人出列,高声道:“陛下,请斩镇北王!”
众官员循声望去,是礼部都给事中姚临。
众所周知,给事中是职业喷子,是朝堂中的疯狗,逮谁咬谁,为了自己的生前或是身后名,他们可不管是顺风还是逆风,只要有事,只管闷头开团,这一回也同样是如此。
元景帝微微拂袖,语气不见起伏:“继续。”
这话一出,就像是释放了什么信号一般。
众官员们惊奇的发现,他们的陛下对给镇北王定罪一事好像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抵触。
接下来的几分钟的时间里,十几个零零散散与郑兴怀交好的官员上奏。
直到后来,王贞文与魏渊出列,整个朝堂都随之而动。
金銮殿上,诸公尽弯腰,声浪滚滚,山呼海啸:“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,午门斩首,头颅悬城三日,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条冤魂。”
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,百官原以为会遭到元景帝的斥责或是怒火,谁料他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,说出的话更是让众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,出现了幻听:
“好!好啊!大奉有卿等不惧强权的直言之臣,实乃我大奉之幸事!”元景帝连连鼓掌,深感气氛已到,将俯瞰群臣的目光转移到罗素的身上,与之深深对视:“镇北王,你有何话说。”
“臣弟若是无话可说,陛下又当如何?”罗素桀骜的顺着元景帝的话说道。
“屠杀百姓,炼制血丹,如此暴行,非千刀万剐,抽魂灭魄,不能平息楚州百姓在天之灵。”元景帝咬牙切齿,以无比愤恨的语气痛恨道。
什么?
元景帝话音刚落,殿上群臣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。
这还是他们熟知的陛下吗?
这该是从陛下嘴里说出来的话吗?
陛下是不是被人掉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