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,我们都以为资助人年纪应该很大了,正常都不会有那种想利用资助关系跃进豪门的心思。但井勤他不同了,因为他知道资助人是你,年轻、有钱还热血,他下意识就觉得我是想通过攀附你换取资源。”
“然后呢”
蒋凡晞垂眸,嘴巴扁了扁,低落道:“所以我当时就想,如
果我混出人样,井勤可能就不会再这么防着我了,也许那时候他就会愿意告诉我资助人的下落。”
想起那些被井勤嫌弃讽刺的过去,蒋凡晞越发觉得委屈,眼眶红了,喉咙也堵得难受。
一滴眼泪终是从眼角滑落,她用手背轻拭,别开目光看向窗外。
对面的木质圈椅往后退去,唐熠走到她身边,微俯下身,轻轻拥住她,用唇吻去她眼角的泪。
“我其实……”
他话音稍顿,似乎在整理措辞:“我其实从没把你当做我资助的学生看待……因为一开始,你进入我的生活,就是以一个十分聪明智慧、做事干脆有魄力的形象出现。这种印象,它已经在我内心扎根,所以即使后来我知道你是我资助过的学生,我也并没有因此改变对你的看法。但是,看过你那些年写的信,因为对你了解更透彻,对你有新的感觉,那倒是真的。”
蒋凡晞窝在他颈间,扑哧一笑:“其实我都忘了我之前信里写什么了。”
“那我们回芝加哥的时候,我把信拿出来,我们再一起读一遍。”
“信你收在哪里了呢”
“跟你那十万美金一起锁在保险柜里了。”
蒋凡晞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声音又低下去:“所以你知道了,我不是小偷。”
唐熠内疚、自责,不住地吻着她,跟她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“可你当初既然误以为我偷了技术、害盛华集团被人告,你为什么没来斥责我呢毕竟我给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。第二无人车间已经失败了,第一无人车间又沾上官司,你当时肯定很难跟董事们交代。”
唐熠半晌没说话,就那么抱着她,时不时吻一吻她的鬓发,好半天才憋出几句话:
“爱一个人,不是只爱她光鲜亮丽、聪明智慧的模样,而是明知她也会做错事,明知她也许不那么能干,却还是想和她在一起,想保护她,想看她永远快乐幸福。”
蒋凡晞第一次听他说这么肉麻的话,一时也愣住,回过味来,又惊又喜,双手圈上他的腰,鼻音浓重地说:“跟你在一起后,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听不到让我感动到稀里哗啦的情话了。可原来你还是会说的,就是不喜欢说对吗”
“叩叩叩”,身后传来一阵平缓的敲门声。
蒋凡晞赶紧推开唐熠,快速扯了一张纸巾擦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