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东神、郎无病、伯赤花飞以及江小猴,几人和柳云走到一起要么是偶然,要么是利益结合,要么是受柳云压迫,放在正道眼里绝对是让他们嗤之以鼻的小人之交。可在柳云看来,感情易变,因利益和威胁而走到一起,这样的关系才更加牢固。
耳边传来欢呼喝彩声,西坊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暴露无遗,柳云却再度进入极静状态,神明上浮,百步内的人和事悉数呈现于脑海。
“现在就下手吧。”西边酒楼上,那个风华不再的女人说道,她的语气却不像是在对夫君说话。
“愚蠢!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金蝉子在王传君手上?”陈平声音冷漠。
“可这柳云即将入主风雅轩,若是被他抢先一步找到金蝉子,我们隐伏五年岂不就功亏一篑?我们回去之后又如何向门主交代。”胭脂飞不服的说道。
“蠢娘们!我不怕他找到,就怕他找不到!王传君不随身携带,定然藏于一秘密之地。哼,等过几日找个机会结交这柳云,和他混熟之后,风雅轩还是任凭我们随意进出,到时再作图谋也不迟。”
“好罢,都依你。平哥,你说那金蝉子可是真的”
“至少门主是这么说,想想也未尝没有可能。你看那风伯不过区区一武道界少主,可他这些年所作所为明眼人一看便知,无非是想在东南域三国中分上一羹。猎风世家又如何,若真能立国何必等到今日,要不是有所凭仗,他风伯如何会生出这等雄心抱负?”
魔门又见魔门。
柳云并不惊讶,这个时代的魔门中人往往如此,大隐隐于朝,小隐隐于市,很少有自曝身份者。而在早些时候柳云分明“看”见王传君将一物抛入井底,想来就是二人口中的“金蝉子”了。潜伏五年,也就是从东海叛乱结束后,他们便来到东南域寻找金蝉子,直到最近才从王传君身上发现。
神明继续飘荡,掠过洛沉鱼、白山河、江心月等人,柳云并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,正想沉下神明,却在这时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。那日在风雅轩击杀风寂扇时,这两人也在场。
“入道六重击杀入道七重,贺公啊,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越级挑战,以弱胜强的成功战例。”小圆帽感叹道。他长得很俊,十七八岁的样子,细皮嫩肉,一看就是非富即贵。
“侯爷所言缪矣。”贺总管抿了抿嘴,苦笑道:“大人曾经说过,世无以弱胜强,从来就只有以强胜弱。别看柳云修为不如王传君,可他既然能够轻松击杀王传君,相比较王传君,他便是强者。”
闻言,小圆帽脸色微微一变,下意识的握紧酒杯:“那位贺宫卿贺大人吗贺公,你还没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?”
“十年追随,便连我的姓都是拜他所赐,想要走出,谈何容易。”贺总管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,最终化归平常:“不过良禽择木而栖,我受侯爷和君上赏识,自会竭尽所能相助两位主子对付月羽公主。”
“那便好。我姐姐她得三卿支持,方才有今日。哼,陛下远征海外惨败的消息虽被各方封死,可也掩不了多久了。那位陛下好大喜功,又极爱面子,向来喜欢推诿责任,保不准拿我齐月三卿背黑锅,要是三卿都回不来嘿嘿,我看那个贱人还能支撑到何时!到那时我江尾侯唐宇熙定要罚她光着身子,当着群臣的面,来舔我的脚趾。”江尾侯说话间,目中腾起一**火。
“要是真回不来,那便万事大吉。”
“罢了罢了,还是先说眼下之事吧。贺公,那金蝉子怎会落到王传君一区区武人手中?”
“应当是风伯所留。”
“那个痴心妄想整日做着建国白日梦的风家少主?哼,且不管这些。贺卿,你能找到金蝉子吗?”
“侯爷放心,金蝉子只有依附活人才能隐住气息。这一点想必风伯未曾告诉王传君,一旦离开了人,金蝉脱壳,却能被我的鼠帅寻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