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无碍。”顾非云进入马车,盘膝坐下,问道,“刚才这庸医说,他祖师爷知道许多耀族的事?说来听听。”
他对耀族了解不多,为了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,想要问仔细些。
季闲云听他叫自己“庸医”,扁了扁嘴,却迫于他的威严,不得不答话:“耀人是祖师爷做出来的,他当然知道。”
这个词听上去有些诡异,“做出来”。
凌萱插话:“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位祖先?”
她身为圣女,自然了解些耀族的历史,耀族迁入天启国不过百余年,经历了两代国君的更迭,如今是第三位。
再往前,过往似乎有些扑朔迷离起来,凌萱只知道她们一直被看作异族,风俗也和天启大不相同,老人们似乎并不爱谈论先祖的事,师父未曾提起,凌萱也不知道族人是来自哪里。
“不是祖先,祖师爷只是将耀人做出来。”季闲云一本正经地纠正她。
凌萱更加迷茫了,他到底想说什么?
顾非云却是暗暗心惊,若不是跳脱出来,恐怕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什么用途,这听上去让人不适。
季闲云却不避讳这些,当即念了一段祖师爷的手记:“成安十年,天降疫病,尸横遍野,染病者皮肤糜烂,口生燎泡。为解疫病,吾遍访群山,寻克制之物,一草药名为‘炎阳’,可控疫毒,然,若只服用,见效甚微,吾用秘法将其与人血相融,制成耀人,以耀人血液入药,疫病可愈……”
听他念完,凌萱的表情一变再变,猫儿眼中闪过不可置信。
她抢过季闲云手中的手记,一目十行读过去,发现上面的确有详细的记载,但写的不是“耀人”,而是“药人”。
凌萱:……
她手一抖,书掉在地上,心中震颤,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,她从未想过,耀族竟是这样来的。
是被人作为“解药”,造出来的。
“祖师爷造的药人不完美,男子出生体弱,女子生育低下,若血液药性过纯,还会产生血毒。”季闲云念叨道,“我本以为用仙阳草可以造出更完美的药人,无惧伤病疼痛,但始终存在缺陷,哎……此道逆天,我不会再试了。”
他惆怅地叹了几口气,却发现马车里没有人应声,不由看向凌萱,叽叽喳喳的小耀人怎么不接话了?
顾非云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气柔和:“萱儿,都是过去的事了,不重要。”
凌萱却无法释怀,前世,今生,都有人想将她当做一味药来使用,她只当对方丧心病狂,却不曾想到,她的祖先,就是作为药人诞生的。
“……怎么了?”季闲云迟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