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明放下车帘,大声道:“出发。”马车扬长而去。外面若若依然追赶不停,“娘亲!”小家伙挥舞着小胳膊哭喊着奔跑不停。眼看着马车转了个弯消失在了烟气那。若若哭花了脸,不小心踩到石块一下子扑到在地。“呜呜呜,娘亲不要走……”软乎乎的小团子趴在地上,仰着脸蛋儿哭的泣不成声。腰间突然一紧,若若被人抱了起来。裴玄冥心痛不已。抱着若若转身进了王府。温热的毛巾在若若脸上轻轻擦拭,裴玄冥就这么安静的面对若若坐着。什么都没有说。若若慢慢抬头,水润的眼睛波动不停,“小王叔,我娘亲走了。”裴玄冥默默点头,“我看到了。”若若抽泣着扑进了他的怀中,“小王叔,你说娘亲还会回来吗?”感受着胸口处的阵阵柔软,裴玄冥心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般沉重。轻轻拍抚若若脑袋瓜,他安慰道:“既然嫂嫂答应了你,就一定会回来。”若若抬头,“小王叔,你都知道?”裴玄冥嗯了声,“昨日晚上我去给袁先生送药,恰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。”若若小嘴巴撇动,“那小王叔会因为娘亲是北凛的公主就觉得她是坏人吗?”裴玄冥想都没想的摇头,“当然不会。”“嫂嫂是个很好的人,跟她是什么身份毫无关系。”其实昨天晚上他躲在房顶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也是极为震撼。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父皇的密室中时常挂着那幅画。也明白为何父皇会将母亲纳进宫中却冷言相对。一切的一切,原来是因为若若娘亲温青竹。他长长叹息,微闭着眼眸让那些痛苦的回忆不停在心间游走。串联起了一切,他接下来的路也知道了该怎么走。若若小手搭在他的胸口,扭着小屁股又往他怀里蹭了蹭,“小王叔,你真好。”“若若。”房门推开,裴玄翊大步踏了进来。在看到正趴在裴玄冥怀中的小人儿后,他不由蹙眉,上前将女儿抱进了自己怀中,“若若,你娘亲去了哪里?爹爹方才听府中人说你娘亲坐车出府了,是不是去了城郊寺庙?”他记得前几日青竹说过。最近总是不太平,想要去寺庙烧香求个平安符。攥着手中的锦盒,他嘴角勾起淡淡笑容。那便等青竹回来再送与她吧。裴玄冥起身,默默退出了房间。若若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。她忽的搂住裴玄翊的脖子,奶声带着哭腔说道:“娘亲走了。”裴玄翊笑容蓦地怔住,“走了?这是什么意思?她去了哪里?”若若直起身子,绯红的小鼻子抽了抽,“娘亲她……去了北凛。”裴玄翊手中的锦盒啪嗒掉在了地上。黑澈的瞳孔不停颤抖,“这是什么意思?!”若若小手指了指桌上的平板,“爹爹,娘亲有话想跟你说。”裴玄翊捧着平板看了许久。直到视频结束,他依然坐着没有动。手里捧着那个锦盒,他整个人都没了生气。若若心痛不已,上前拉住他的手,“爹爹,娘亲她不是故意要离开的。”裴玄翊张了张嘴,喉结跟着上下滚动。“是爹爹做错了什么吗?你娘亲她……怎么会突然离开?”瞧着他明显颓废了许多的样子,若若小手用力攥住了他的大手,“爹爹,娘亲找到以前的记忆了,她是北凛的公主。”裴玄翊蓦地一怔,“什么?”若若肯定点头,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裴玄翊。她才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,做个什么都不说的小哑巴。看着爹爹和娘亲这么痛苦。她看的出来,爹爹真的好喜欢娘亲。如果爹爹知道了娘亲的身份还依然选择她。那他们一家就要一起面对困难。总有能解决的方法。听着若若的讲述,裴玄翊瞳孔颤抖不停。“原来青竹竟然是公主!”难怪她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气质,让人如此着迷。难怪她会那么多事情。若若甩动他的手问道:“爹爹,现在你知道娘亲是北凛的人,还会要她做老婆吗?”“老婆?”若若解释,“就是妻子。”裴玄翊想都没想的点头,“当然,我娶她的时候她还是个痴傻的下人。她是温青竹,是我的妻子,是你们的娘亲,跟她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没关系。何况两国交战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决定的。”若若咧嘴笑,“爹爹,那还来得及。”她用力拽着裴玄翊起身,“娘亲他们说不定还没有出城,我们去追,你把这些话当面说给娘亲。”“可是……”“爹爹,你先别可是了,没有时间了,先把娘亲找回来再说。”裴玄翊略微思索,忽的抱起若若大步踏出房门,“说的对,何必考虑这么多,我们走!”裴玄翊骑马,将若若放在前面用大氅裹好,飞快朝着城门而去。然而到了城门口一问才知道。今日根本就没有马车出门。小家伙露出个脑袋瓜奶声奶气道:“他们说不定从别的门口出去了,我们再去问问。”父女二人用了半天的时间,找遍了皇城所有车门。均没有看到温青竹出门。回去的马背上裴玄翊没有紧锁,“如此看来,他们定还在城中。”若若也鼓着小嘴很是不解,“按说那个人是来找娘亲的,他找到娘亲第一时间应该就是离开呀?为什么还不走。”晶亮的大眼睛翻动,若若小眉头皱起,“除非……”“除非他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。”裴玄翊接上了她的话。父女二人对视,眸中是不言而喻的肯定。王府中,裴玄翊叫来了荆中和赤炎,“你们二人分头去城中搜索王妃的下落,找到后切莫打草惊蛇,及时来报。”二人领命,转身出了房门消失在了夜色中。奔波了一天,若若已经累的睡了过去。裴玄翊来到床边,小心为女儿盖好被子,也离开了房间。黑暗中,若若睡得沉沉。房门吱嘎被人推开,一人悄悄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