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影鸦已经将一枚刻着狰狞鬼面的令牌拍在桌上。
那令牌刚一触桌,周围烛火竟齐齐偏向一侧,在众人脸上投下诡谲的血影。
"这是我们秘炼的血煞符。"
影鸦指尖拂过令牌纹路,众人这才看清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咒文,每个字都像凝固的血珠,
"捏碎此符,能在三炷香内激发凡人精血,力气大得能掀翻石磨,低阶的火球术砸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。"
他忽然掀开黑袍下摆,露出绑在小腿上的竹筒,
"此外,皇朝暗卫已经混进了万化宗门禁地,后日血魔使开坛时,你们会看到穿青衫的人往香炉里撒朱砂——那就是动手的信号。"
刀疤壮汉突然抓起令牌按在胸口,喉间滚出闷雷般的笑声:
"好!老子就拿这玩意儿先去劈了血魔使的狗头!"
他转头望向老者,目光灼灼,
"吴伯,您当年教我们读《皇朝民典》时说过,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——现在就是咱们做人的时候了!"
老者望着桌上摊开的地图,忽然伸手蘸着茶水,在万化宗山门前画了个醒目的十字。
烛火映得他眼角皱纹深如沟壑,却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渐渐亮起,像即将燎原的星火:
"三日前我看见有群鸿雁往东方飞...许是皇朝的檄文要来了。"
他转头看向影鸦,枯瘦的手掌按上对方手背,
"影鸦大人,你说那些仙人见了咱们凡人举刀,会不会害怕?"
影鸦忽然站起身,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刃插在桌面。
刀身刻着的"轩辕"二字在火光中流转寒芒,他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,嘴角扯出森冷的笑:
"他们怕不怕不重要。"
顿了顿,他抬手将烛芯挑高,让光明骤然吞没半个屋子,
"重要的是,从今夜起,西部的天空,该换颜色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