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张琢见过他的妻子和孩子。
那天,家族联姻的妻子,领着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,在他面前亲昵的接吻,嘴里抱怨着,:“我爸让我来看看你,说你最近很消沉,我看你过的挺好的,有功夫就多管管你儿子,成天跟那些烂人胡混,成什么样子。”
女人的无耻,颠倒黑白的能力让张琢大开眼界,他看到那女人抓着她小情人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裙底,紧接着就开始剧烈喘息起来,年轻的情人也禁不起撩拨,搂着怀中丰腴的中年美妇就开始激吻起来。
被迫目睹活春宫的张琢目瞪口呆。
李俞凌厉的目光扫过他前妻,冷喝道:“给我滚出去!要发骚去大街上骚!”
到底是久居上位,李俞发起火来,就像雄狮咆哮一样,威严无比,她前妻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经历,瑟缩了一下,躲在小情人怀里,嘴里却回敬道:“你就知道跟我发火!有那能耐,怎么不收拾李睿扬,他都升到常委了!”
李俞听不得他弟弟名字,一听到那三个字就如同发了疯一样,抄起桌边果盘向前妻砸去,前妻只得灰溜溜领着小情人逃走了。
李俞跌坐在沙发声喘着粗气,他虽然五十多岁,但是保养的很好,这些年又被张琢精心照料,连老胃病都没了。
可是这一瞬间,张琢还是感觉到他老了,他染黑的头发里能看到新长出来的白发,他眼角,眉头有怎样也舒展不开的皱纹,虽然身上依然肌肤光滑、肌肉健硕,可是体力却远比不上年轻的时候。
如果是年轻的李俞被人这么羞辱,他会追出去杀了那两个人吧。
可现在的他不会这么做了,他变得颓废了很多。
张琢没有上前安慰,他知道对于李俞这种要强的人来说,现在上去安慰,那是一种羞辱,是指着鼻子骂他,你不行了,赶紧服老吧。
张琢默默的收拾了屋子,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,准备了一堆啤酒。
也许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人的灵魂,哪怕不能麻痹一辈子,麻痹一会让人喘口气也好。
晚上,李俞喝多了,他跟张琢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,那是踏第一次敞开心扉,诉说自己多年来的悔恨与痛苦。
他早年丧母,父亲刚过头七就领了一个女人回家,还带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弟弟,他怨恨父亲,他明明是个赘婿靠着母亲才将家族发展成这样,却将母亲气的抑郁自杀,自己又领着初恋情人和婚内出轨的私生子登堂入室。
他整个年少时期都在和那一对母子和自己的父亲较劲,好像让他们过的不痛快他就能舒畅一样。
可是,他还是输了,输在卑鄙的阴谋算计之下。
堪称下流招数,让他京圈丢尽了颜面,他没了继承权。人生一路下滑,哪怕挣扎过,妥协过,甚至娶了一个声名狼藉,却娘家势力强大的女人,也无法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。
他败了,败的一败涂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