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明染上午给黎雾发的消息自出事后就断了，打电话过去也一直是忙音。他担心着黎雾便请假匆匆回了家。
房间的门紧闭着，裴明染打开房门进去，空调暖气开得很足，床上的羽绒被里正鼓起一个一大一小两个包。
他脱下外衣坐到床上，喊了声：“阿雾。”
大的那个鼓包没动静，小的那个倒是动了两下，从被子里钻出了芽芽。
“喵嗷～”芽芽抖抖脑袋，难得脾气很好地冲裴明染叫了一声，还主动去蹭他的手。
裴明染摸摸芽芽，问他：“你出来了，那你妈咪呢？”
芽芽会意地用爪子去扒拉盖在黎雾脸上的被子，露出他那张哭到水肿的脸。
黎雾上下眼皮都哭肿了，红彤彤地挤在一起，泪珠还在源源不断地从眼缝里流出来，让裴明染的心都跟着他的哽咽一起抽得发疼。
“怎么变成小哭猫了？”裴明染拿了两条湿毛巾过来，一条帮他擦眼泪，一条给他敷眼睛，“脸都哭肿了。”
“......”黎雾的嗓子哭哑了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“呜呜”声。
裴明染叹了口气，早知道要出事，他就应该一直陪着。
他上床将黎雾连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哄：“不哭了老婆，我在呢。”
芽芽也跑过来安静地趴在黎雾身边，用毛肚肚贴着他。
“有......有人......”黎雾艰难地开口，每个字的声调都在扭曲着，听起来委屈极了，“有人说我画的同人抄袭，还把我的号也封掉了......”
“那是他们有眼无珠，是非不分！”裴明染在他脸上吻着，泪水尝进嘴里是涩的，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，苦涩难言。
“你画得那么好，怎么可能抄别人的。”裴明染说。
“可是除了你，没有人信我。”黎雾睁开眼，曾经明亮的眼眸变成了破碎的琉璃珠，混沌充血失去了原先的神色，悲伤却清晰可见。
裴明染怜惜地轻啄他的眼皮，目光扫向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，“万一有人信呢，不看看怎么知道？肯定会有粉丝帮你说话的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黎雾不自信地问。
他发声自证的时候，评论和私信都在辱骂他，也许有那么几个帮他说话的人，但最后都被吞噬在铺天盖地的骂声中。
“咱们从来没做过的事，哪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污蔑的，就算是被人故意抹黑，挺直腰板坚持自我，总会云开见日。”裴明染把平板递给他，“你没有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