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点半,经营课程结束。六点,管家准时来提醒。

    林松潜整理完资料笔记,简单淋浴后,换上备好的衬衫、礼服。一一扣上纽扣,打好领结,正把一枚镶嵌着蓝钻石的银质x针别上。

    他垂下长睫,拇指轻柔抚过蓝钻,向镜子角落里的郑管家问道:“天空之泪,她戴了吗?”

    郑管家半垂着头,恭敬回道:“陆小姐已经装扮完毕,提前去参加舞会了。”

    林松潜微愣,针尖突兀地伸进r0U里,“什么时候,为什么不通知我。”刚刚被温水浸润过的热度陡然从他身T上蒸发,“算了。”

    他捏起深sE手帕x1掉血珠,又重新放进口袋。

    “我也出发。”

    从铁玫瑰庄园到学校,开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。宽阔的郊外别墅区向来人烟稀少,驶上大路后,茫茫黑夜中,只有两排路灯向灯火辉煌处延伸而去,灯光无声更显四下寂静。

    林松潜坐在车里,望向窗外。路灯从他无波的眼中重复地一点而过,宛若夏日萤火。也许是开的空调有点低,他竟感觉有些冷。

    如果陆泉在这里,他就能握住她的手,让她靠在肩膀上。两个人说些什么话,讲一讲她Ai看的书。他感受着她熟悉的T温,说话时呼x1的节奏,偏y的卷发不小心蹭上他的颈侧,偶尔钻进他的衬衫领口,痒痒的,一切令他舒适而满足。

    而不是像此刻,独自沉浸在这片空寂的黑夜里,任凭思绪万千失控着清醒。

    是第几次了?是在走廊上遇见,她对自己敷衍一笑就毫无留恋地转身。还是和他靠近时下意识移开的视线。所有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忽然纷纷浮现,和她相拥接吻时的温情反而如梦中残影般消散,只留她时而抵触的神情在脑海中真实地深刻,甚至变得冷酷起来。

    陆泉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名字早已充满他的心、他的胃,终于溢出喉咙,以至于他每天都会无声地把她的名字含在舌尖,再在眼睛捕捉到她的每一瞬间,Sh润而小心地倾吐出一些。

    可惜,他的小心并没有换回相应的回报。为什么?为什么她就不能全心全意地只看着他,想着他?

    他尝试着打破这逐渐刺耳的寂静,“刘叔,nV孩子的心情总是变得那么快吗?”

    司机闻言回道:“那当然,nV孩子心思多。拿我nV儿讲,买礼物的时候就是爸爸好爸爸bAng,想亲一口抱抱她就嫌爸爸臭了,鬼JiNg着呢。”

    林松潜回了声笑,车内又回归到无话可说的安静。

    礼物。他为她挑了很久的天空之泪,在书桌前他忍不住想象今夜的她是怎样美丽,戴上自己为她特意准备的礼服、项链,成为开学舞会中最亮眼的存在。

    可她——等都不愿意等他。

    专车停到凯勒剧场前面的大路上,不远处灿烂的薄影倒映在林松潜近处的车窗上。他转过脸,司机为他开门。

    见林松潜来,负责在大门接待的姚玥连忙上前,笑眯眯地接过请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