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她,眼里没有一点慌乱,只是缓慢坚定地说。
“没关系,我闭上眼,也能记得你站在什么位置!”
这句话落下的时候,她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轻轻击中,背脊一瞬间僵直,但又慢慢放松下来。
她没有流泪,只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像是把某种压抑了太久的东西,终于吐出来了。
他忽然抬手,动作很慢,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一样,将手抬到她面前,但没有碰她。
只是悬在那里。
“我不碰你!”他轻声说。
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我一直都在这里!”
她望着那只停在半空的手,良久没有动作。
然后,她慢慢伸出手指,在他掌心里轻轻碰了一下,只一下,便退了回来。
“你该休息了!”她轻声说。
“你的眼不能再熬夜了!”
他点头,没再坚持。
“我下次再来!”他说。
“不晚的话,就送你新的画材!”
她没有点头,也没有拒绝。
他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,轻轻后退一步,转身离开。
她看着他走下楼梯的背影,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转角,才缓缓关上门。
屋内一片寂静,像是什么东西刚刚停下,又像是某种东西刚刚开始。
她站了一会儿,才回到画桌前,翻出空白的纸张,拿起铅笔,起了一张新的稿。
她画了一段楼梯,不高,也不深,光从上面斜斜地照下来,刚好落在最后一级台阶上,有一道微弱的影子,像是刚刚站过一个人。